大殿重新归于寂寥。
薄纱笼罩下的细软躯体透着微微的粉艳,喻戚在贵妃榻上素手拢着泼墨一般的长发,嘴里还唤着人:“桉桐,本宫要沐浴。”
听到殿下换人,穿浅蓝色宫女服饰的桉桐很快就去安排。
公主贪凉,夏日里宫中服侍的宫女都穿着浅色衣裙,月蓝色极佳,殿下说这般看着就凉快。
在这个空档里,喻戚继续翻动之前看了一半的画本。
这些就是大半月前她拖祈观琰去找的话本子。
果然是坊间谣言,什么故事都敢编排。
喻戚已经看了三十本儿了,大部分都在说着她和祈观琰的爱恨情仇,还言辞凿凿的将祈观琰一直不娶妻纳妾的原因编排到她身上。
不过这些都是老传言了,不过这辈子闹得更凶了些,她之前请祈观琰过来用了顿饭,事后还让人把这事宣扬出去,现在朝堂之上战战兢兢。朝中势力本就扑朔,相互不和的有,想要彼此连结,但又没那胆子的也有。
但现在朝堂被喻戚这么把浑水一搅,有些人似曾相识的手法果然就提前冒出来了。
啧啧,不过如此。
喻戚只觉无味。
新故事,旧故事,翻来覆去也就这么点事儿。
好些上辈子的喻戚就已经了然了。
这会儿散着身上的暑热,喻戚兴致索然的继续翻阅。
看到某一条,喻戚美目徒然瞪大,以彰其不满。
“长公主殿下虽貌美,但极其善妒,服侍宫女皆为丑颜……”
喻戚抬头看看店中摆弄着荷花的小宫女们,一个个的白巾翠袖,眉眼动人,这些是嬷嬷新选进来的人,而且还都是按照她的眼光选的。
哪里是丑颜?
喻戚气了一会儿再瞧瞧,这也就前小半句说的对。
她的确貌美。
但这些小话本子用词有太过贫瘠了些,前头提到祈观琰时,就说祈观琰气质如竹骨松魄,才学昂然,绝冠古今,洋洋洒洒用了好些词,怎么提到她就一个“貌美”就堪堪结束?
她的冰肌玉骨,瑰姿艳逸,群芳难逐都写到哪儿去了?
这些写书的文笔都不行,改日她安排些人去给坊间说书的传授一番。
喻戚不满的将这个小话本儿扔在一旁,素足落地,慵懒的踱步去沐浴。
沐浴过后,喻戚浑身透着淡淡清香,她对着铜镜欣赏了一会儿,心情这才好了些。
她一贯喜欢在沐浴时想事情,这个空档里她理了理朝堂上的事物。见一切都如愿按着自己预料的方向走,喻戚心里轻松了些,哼着小曲儿,抿着新采的花茶。
“殿下唱的可真好听,这词儿也做得绝妙!”一直在为喻戚梳发的桉桐笑着称赞道。
可不好听着。
这可是上辈子名动整个鄞都的伶人所唱,想来她还没有那人的一副好嗓子,唱不出十分之一的韵味来。
喻戚看着铜镜中云鬓花颜,绝妙无比的年轻面容,微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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